自由假期小旅行-阿姆斯特丹(4)Shiraz酒吧

把晴天走成陰雨

在Amstel站下火車時,阿姆斯特丹還以陽光和藍天迎接我們,走了一段路後,D和我找家咖啡店坐坐,喝完咖啡出來,陽光就消失了。

阿姆斯特丹Amsterdam
阿姆斯特丹Amsterdam
此時阿姆斯特丹的天空,像極了梵谷陰鬱的氛圍

或許是D的背影很好認,我們倆在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裡走著走著,N突然就從一旁飄進我們的視線裡。

「這是我的朋友N,就是也愛喝葡萄酒的那位。」D向我介紹了N,我跟她握了手。

N是D的同事,她也是巴西人,但N堅稱她跟D並非因為都來自巴西才變得要好。「我們對很多事情看法一致,這才是原因。」N如是說。

我們經過紅燈區(Oudezijds Achterburgwal街)時,N說荷蘭政府打算把這一區遷到郊外,從觀光角度看,這雖然是阿姆斯特丹的一大賣點,但相關行業也衍生出很多治安問題,對這座城市造成很大的傷害。

終於來到耳聞已久紅燈區的我,興奮地拿出手機,拍了張照片,N趕忙說:「這裡不能拍照喔,我有個朋友上次來這裡,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,有個女生立刻從裡頭衝出來,對他大吼,要他把照片刪掉,他嚇死了,只好乖乖照做。」

我觀察了一下,有些店家的確在窗戶上貼了禁止拍照攝影的標示,但不仔細看,很容易忽略,且在走進這條街時,也沒有任何顯目的標示告誡大家進入此街不能拍照攝影,觀光客出於好奇想拍張照片留念,也情有可原,畢竟城市的街道是公共場所,是可以拍照的,但或許因為行業特殊,在玻璃窗內或站或坐的性工作者不願被拍到,這我也能理解。總之是個兩難局面。

好在這個兩難局面不勞我一介路人操心,逛完紅燈區,我們三人就準備去酒吧開喝!

阿姆斯特丹Amsterdam
我們走到酒吧時,雨已下大

Shiraz

這家名叫Shiraz的酒吧是D找的。星期天下午4點,店裡幾乎滿座,我們很幸運在一張大桌子的一側找到3個空位,桌子的另一側也坐了3個客人。
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坐牢原因:太高級

服務生送來酒單菜單後,N翻了兩下,立刻給我出一道考題:我愛喝黑皮諾Pinot Noir,妳推薦我一款像黑皮諾卻不是黑皮諾的紅酒吧!聽到她這樣說,我在心裡大翻白眼,一方面幫人挑酒責任重大,萬一對方喝了不喜歡怎麼辦?再來,我跟N才認識不到兩小時,不熟的人以這種方式跟我互動,我很不習慣。但我看在D的份上,還是把差點翻到忘我的白眼收起來,決定「咬牙負重」,開始幫N選酒。

我雖然知道黑皮諾的風味特色是什麼,但風格類似黑皮諾的紅酒我卻很少喝到,從零學起葡萄酒的這一年多以來,我喝的紅酒一直以義大利西北部皮蒙區的Nebbiolo和中部托斯卡尼的Sangiovese為大宗,這兩款是出了名的澀口單寧高,跟單寧感輕到幾乎不存在的黑皮諾完全是兩個極端,真要說的話,我去年10月中在皮蒙區一家小餐館裡偶然喝到的Ruché,風味倒是跟黑皮諾很相近,但這個極偏門的義大利酒種,要在阿姆斯特丹酒吧的酒單上找到,難度等於登天,於是我只好選擇含有一定單寧,但單寧質地較為柔和的Montelpulciano d’Abruzzo。N喝了之後說她很喜歡。
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
這陣子偏好白酒的我,則為自己則點了一杯南非Breedekloof產區的Chenin Blanc。
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
Chenin Blanc清爽的蘋果梨子洋甘菊風味,跟章魚腳沙拉搭配正好。
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
D點了一杯普羅旺斯的粉紅酒,味道偏甜,他不太喜歡。

我們聊到荷蘭這個國家。N說她在荷蘭住了3年半,一直很喜歡這裡,認為這裡一切完美。我一方面很為她高興,一方面也有些驚訝,這裡的人雖然友善,食物種類選擇雖多,但大城市的街道上卻隨處可見垃圾和紙屑,從鹿特丹到烏德勒支到阿姆斯特丹無一例外,用髒亂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(沒拍下來我想是我在潛意識裡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吧),但話說回來,完不完美本來就取決於個人的主觀,在N的主觀裡,荷蘭很完美,而在我的主觀裡,完美並不存在。

「荷蘭人感覺很包容外來的人,怎麼選出了一個排外的右翼政府?」D問。

N答:「那是因為我們住在大城市裡才感覺不到,去住鄉下就知道了。」

我們對荷蘭政治的討論,只用兩句話帶過,就又跟服務生要來了酒單菜單。我已經在看甜點了,D和N似乎還沒吃飽,還想點鹹食。

「這次你幫我選個像Malbec但不是Malbec的紅酒吧!」N又對我丟出第二道考題。這時我已經比較熟悉她直來直往的個性了,內心的白眼不再翻,直接埋頭酒單幫她找酒。

酒單上明明有世界各地的葡萄酒可選,我的眼睛卻還是不自覺飄到義大利那一區,為N選了南義一款Negroamaro和Merlot的混釀。
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
「Merlot如果單釀的話,我是不太喜歡,但混釀我願意試試。」N笑著對我說。她的巴西葡萄牙語口音講英文,叨叨絮絮,卻一點也不嫌吵,反而柔柔的珠圓玉潤,這種口音我從D那裡已經聽習慣了,但N的女生聲音講起來,更加悅耳可愛。

N這次又稱讚了我為她選的酒,D則選了N點的第一杯紅酒,他們吃著生牛肉塔塔,看起來很美味。
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
我則點了巧克力熔岩蛋糕(再度麩質破戒),本來想點杯Sauternes貴腐甜酒來搭,但服務生說Port是更好的選擇,我就從善如流。早知道應該堅持點Sauternes的,因為我就是喜歡它裡頭那股獨一無二的黴腐味,這種喜歡遠遠超越一切餐搭邏輯。看來以後如果要毫無阻礙地點到Sauternes,我的態度得堅定些。
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阿姆斯特丹酒吧Shiraz
喝了這杯只能說:我跟Port的緣分還沒到

結帳時發生了個小插曲,服務生拿來帳單,我們說要分開付,我跟服務生一個個講出我點的東西時,他說:這樣不行,你直接跟我講一個金額。我點頭說好,拿出手機準備算帳時,一邊問服務生他是不是義大利人(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是了),他回說是,後面緊接一句:是因為我算術差,所以你認為我是義大利人嗎?這串話當時從我耳邊流過,沒聽進去,好在D聽到了,他趕緊回服務生:當然不是,她會這樣問只是因為她住米蘭,看到義大利人覺得親切而已。

結完帳走出酒吧後,D把剛才我漏掉的那一段講給我聽,他邊講邊翻白眼,很了解他的我,知道他白眼的意思是:義大利人就是這麼dramatic!

我也覺得義大利人很dramatic,但才離開義大利兩天多,我卻已經有點想念,也很開心隔天就要回到那片dramaland的懷抱。

阿姆斯特丹Amsterdam
D說鬱金香裡,他最喜歡深紫色、半開不開的那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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