葡萄酒從葡萄汁釀來,葡萄汁搾自葡萄,而葡萄,最初,則是從葡萄藤上長出來的。
關於藤,我有兩個極端的聯想,一個極美好:攀爬在建築物外牆的藤蔓植物,如美麗的紫藤;一個極恐怖:小時候在學校老師體罰用的、又硬又韌的藤條,來自於一種名叫黃藤的植物。
巧的是,葡萄藤春天抽芽發葉後,由莖葉變形而成的「卷鬚」也會像紫藤那樣攀爬,而葡萄藤莖的主梢,也會在經過一個生長季之後,木質化形成「一歲木」,硬韌如藤條。
除了卷鬚和一歲木之外,葡萄藤還有哪些奧秘呢?我們今天就來認識一下葡萄藤的一年吧。
冬眠與冬剪(winter pruning)
秋天葡萄收成送去酒廠釀酒後,葡萄園即進入休息期,看似毫無動靜,但有一件事在春天來臨前,仍在葡萄園裡默默進行著,那就是冬剪。
為了讓來年春天葡萄藤上能長出健康的葡萄,農人會在冬天把葡萄藤枝上過多的芽眼修剪掉。
這些芽眼在春天時會抽出新芽,最終開花結果,長成釀酒葡萄,倘若不進行冬剪,藤枝上過多的芽眼會分散營養,來年春天發芽長出來的葡萄會營養不良,用來釀酒,恐怕不會好喝。
冬剪之後留下來的芽眼,稱為冬芽(compound buds/latent buds)。
春萌
葡萄藤在攝氏10度以下的環境中,通常處於休眠狀態,冬末春初,氣溫回升,沉睡中的葡萄藤開始萌動。
北半球的葡萄園,一般在3、4月抽芽(budbreak/budburst),嫩芽嬌弱,這時如果遇到春天的霜害(spring frost),很容易受損。歐洲2023年的春天(也就是我寫這篇文章的此時此地)特別冷,早抽芽的品種如黑皮諾正受春霜威脅,希望各酒莊已作好預防措施,將損害降至最低。
葡萄藤抽芽成嫩枝,嫩枝冒葉,葉子行光合作用,為葡萄藤提供營養,一串串花序也漸漸生成。
夏果與夏剪(summer pruning)
花序上開了點點繁星狀的小白花之後,自行授粉,受精的胚珠形成了葡萄籽,子房壁則形成葡萄果肉和外皮,包覆著葡萄籽。
當葡萄果實的顏色開始由綠轉紫時(這裡只以黑葡萄為例),即進入轉色期(véraison),待顏色完全轉為紫黑,收成期就不遠了。
通常在轉色期之前,葡萄農會再一次修剪藤枝,將分散營養的枝條剪掉,使營養能完全集中在即將成熟的葡萄上,此過程稱為夏剪。
秋收與釀酒
葡萄農憑經驗和智慧判斷何時是採收葡萄的最佳時機,時機一到,立刻行動。採收好的葡萄,成籃成籃送進釀酒廠裡,就準備釀酒啦!
此時,氣候慢慢轉冷,葡萄藤的冬眠期,也差不多要開始了。
__________