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酒是什麼酒?

你聽過自然酒(natural wine)嗎?你知道自然酒跟一般葡萄酒或有機葡萄酒的差別在哪裡嗎?今天我們就一起來認識認識自然酒。

自然酒
隨著自然酒愈來愈受歡迎,自然酒吧也愈開愈多

早在8000年前,人類最早開始釀的酒,就是自然酒,當時種葡萄沒農藥可灑,釀酒沒人工酵母可用,釀完也無法澄清過濾,因為缺乏相關技術,至於用來防腐的亞硫酸鹽,則要到17世紀才首度被添加至食品中。因此,與其說自然酒是新概念,不如說是葡萄酒返璞歸真下的產物。

人類最早是使用雙耳陶甕(amphora)釀葡萄酒(Image by Stefan Schweihofer from Pixabay)

有機農法

而這返璞歸真的風潮,則從1970年代法國薄酒萊產區開始吹起,當時一群有志之士開始在種植釀酒葡萄時,停用除草劑、殺蟲劑及殺蕈劑,並在釀好酒後,只添加極少量的亞硫酸鹽防腐。這種不使用人工藥劑的農法,就是我們所熟知的有機農法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有機農法僅僅禁用人工藥劑,天然存在的殺菌劑,比方像銅(copper)和硫(sulfur)仍允許使用,19世紀末開始於法國波爾多產區使用的波爾多劑(Bordeaux Mix),是以硫酸銅(CuSO4)和生石灰(CaO)混合而成的殺菌溶液,硫酸銅和生石灰都是自然生成,因此仍獲有機農法許可。

歐盟有機標章
歐盟有機標章

生物動力農法

至於生物動力農法,則要回溯到更早之前的1920年代。當時奧地利神祕學家魯道夫史戴納(Rudolf Steiner)觀察到化肥濫用削弱了農地的地力,因而使作物減產,為了解決這個問題,他向農民廣為宣傳一種將整座農場視為一個有機生命體、且每個農作階段都遵循天體自然運行週期的農法。

  • 如同有機農法,不使用人工製劑殺蟲除草滅菌
  • 從播種到收成,每一步都按照月亮運行的週期進行,因此使用陰曆
  • 將牛糞塞滿牛角,埋入土中過冬,取出後加水稀釋攪拌均勻後,於春耕前灑入土裡,據說營養豐富,有助葡萄藤根的生長
  • 修剪下來的葡萄藤枝不丟棄燒掉,而是於犁田時翻入土中,還諸天地
自然動力農法
2022年5月到訪義大利艾米里亞羅馬涅大區(Emilia Romagna)的蔭湖農莊(Cascina Lago Scuro),看到這用來塞牛糞的牛角,當時莊主解釋用途,我們全班同學面面相覷,半信半疑

儘管目前尚無科學證據證明生物動力農法真的可提升地力,使種出來的葡萄品質更優,但生物動力葡萄酒的概念儼然已成為一種流行指標,假若你聽過或喝過,就表示你有跟上葡萄酒的最新潮流,至於它究竟只是一時的潮流還是永恆的真理,就只能留給時間去見證了。

源自德國的生物動力農產品標章

有機|生物動力2選1,再減去人工干預

隨著有機農法和自然動力農法的逐漸成熟,近20年來,不論在新舊世界,有愈來愈多酒莊除了採行這兩種農法其中一種外,更在釀酒時,屏棄人工酵母,選用葡萄本身的酵母或野生酵母進行釀造,酒釀好後,也將人為干預減到最低,不過濾、不澄清酒液裡的酵母渣,且不額外添加亞硫酸鹽防腐,這樣製作出來的葡萄酒,就是自然酒。不過,與有機葡萄酒不同的是,自然酒並沒有相關法規或標章加以規範,這時就得仰賴酒標上提供的訊息,來判斷是不是自然酒了。

自然酒
義大利托斯卡尼大區自然派名莊PĀCINA某酒款背面酒標的unclarified, unfiltered, no sulfites added字樣,表示未澄清、未過濾、無添加亞硫酸鹽,最下方又有歐盟有機標章,因此可判定這瓶是自然酒

自然酒比較健康?

自然酒也是酒,過量一樣傷肝傷身。即使在製造過程中沒有額外添加防腐劑亞硫酸鹽,但葡萄酒在釀造過程中本來就會自然生成亞硫酸鹽,所以喝葡萄酒,免不了就是會喝下亞硫酸鹽,不過無論是自然生成的量,或是額外添加的量,都很低,適量飲用都不會對健康造成危害。

自然酒的色香味

先從顏色說起,既然不過濾不澄清,自然酒的顏色當然就偏濁,而這種特徵在顏色淺的白葡萄酒中較為明顯,酒莊為了彰顯這自然本色,通常會用透明玻璃瓶裝瓶。

自然酒
既然濁,就要裝在透明瓶裡濁給你看

至於香氣和風味,由於自然酒通常會經過較長時間的發酵,殘糖量(酒精發酵過後,葡萄酒中剩餘的含糖量)會比一般葡萄酒要低,酸度相形之下較高,聞起來比較沖鼻,喝起來的味道酸酸澀澀,甚至帶點微嗆,有點像蘋果酒(cider)或康福茶(kombucha)。此外,自然酒也經常使用瓶中釀造法:使葡萄汁的糖份和酵母在密封的玻璃瓶中交互作用,形成酒精的過程中也一併形成二氧化碳,因此許多自然酒都帶有微微氣泡。

口味偏好是很個人的事情,有人獨愛自然酒,有人一點都不喜歡,如果你還沒嘗試過,或許可以買一瓶喝喝看,喜歡的話恭喜你,又多了新的選擇,不喜歡的話也沒關係,就當作一次體驗,至少這表示你已跟上葡萄酒界的潮流,喝過自然酒了!

自然酒
自然酒的酒標設計通常顏色鮮豔、形象活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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